小毛豆的天空

星期五, 11月 02, 2007

白豬之死(一)

世間情緣
「這隻全身白色,很少見啊!我就要這隻吧!」

離開了爸媽和兄弟姊妹們,我被帶到一條小村來,這裏四周都是樹木,圍繞著一排排屋子。我被安置在一個籠子裏,籠子很巨大,我用盡氣力往裏爬,努力睜開眼睛,矇矓中看見籠子裏已有一團比我體積較大的東西捲曲地躺著,我不知道牠是誰,牠卻有著我兄弟的氣味,不禁對他產生難言的好感,抬起小腿勉力向前移動,靠攏在牠身旁,睡著了。

第二天早上,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著,又見不著媽,只好嚶嚶的叫著,正當我把小腦袋四處蠕動時,一隻大手把我提起,放到一小盆子面前。啊!好香濃的氣味,這不是媽每天給我的食物嗎?我急不及待地把整個頭埋進盆子裏,嗍嗍地呷吮著,突如其來,一個大頭大口強把我迫開,還佔據了我的盆子,不一會,把屬於我的奶呷得一乾二淨,這大口兄弟真夠霸道!

吃飽了,和大口兄弟蹦蹦跳跳的玩樂。抬起頭來,看見一個高個子從隔鄰屋走過來。
「三叔,幾時又帶回來兩隻小狗呀?」
「就在昨天,朋友送給我的,呢,這隻黃色的是混種的沙皮狗,樣子很趣怪,你看牠走路的動態,就好像小老虎般,很可愛;這隻白的,是唐狗,讓牠做個伴吧,便把牠一拼帶回來。」三叔笑容可掬的答道。
「看牠們的樣子,連眼睛也未睜得很開,只懂得四圍亂竄。」
「是這樣的了,牠們只一星期大,是Baby來的。」

就這樣,我和沙皮便在這村子安頓下來。每天,三叔會來餵飼我們,把我們放到山邊的草坡去,可能是天性使然,我們會在草坡上大解放小解決,這裏也是我和沙皮的戰場,由於沙皮的身體被我大,氣力被我好,在平地上,我總打不過牠,但到了斜坡中,我的平衡力較好,懂得藉著斜坡的斜度把沙皮推倒,和牠打作一團,好好的報復牠平常對我的欺負。

嗯,吃飯的時間到了,怎麼還不見三叔出現,卻看見高個子一邊走過來一邊說:「三叔,今天出了門,待我來服待你們吧!」他打開了鐵籠子的門,引領我們走到他的家。好漂亮的地方呀,屋前的平台圍了一圈子一盆盆花和盆栽,我和沙皮吃完奶和狗糧,便爬上花盆上吃葉子,把泥抓呀抓呀,掀到地上去,真好玩!

「爸!那裏弄來的兩隻小狗,搞到花盆亂十八糟。」一把清脆的聲音來自一位穿著校服,留著短頭髮,面孔清秀的少女,她邊叫邊追著我們。
「這白狗很可愛啊,身體胖嘟嘟的像隻豬,白豬,白豬,不要走!」
是叫我嗎?只一剎那的猶疑,我便被她捉個正著,一抱入懷,她的懷抱很溫暖、很舒服啊!她就是Winnie,陳先生的獨生女兒,也是最疼愛我的人。

從這天起,白天大部份時間,我和沙皮都會被高個子,大家叫他陳先生,帶到他家裏去,漸漸地我覺得他就像我的爸一樣。每天,他都會餵飼我們;有時為我們洗澡;吃完食物後會用布為沙皮抹嘴,因為牠的嘴巴大,口水又流得多;他會放我們到草坡去,又會叫我們回來。

晚上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刻,陳家的平台聚隻了幾個村中的男人,或在談天說地,或在吃喝,其中有:大胖子蔡先生,小胖子黃先生,架著近視鏡的吳先生,有時,三叔也會來談天。每晚他們到來,都會先和我們打招呼,他們大都叫著:「沙皮,沙皮。」捉著沙皮與牠玩耍,我就會趁著這好機會去咬沙皮的尾巴,牠又奈何我不得。如果當天Winnie不用溫習功課,她便會讓我躺在長沙發上、她的懷裏,那我便可以睡過暖覺,做個美夢,最可惜的是夜了我們便要回到冰冷的籠子去。

每天的黃昏,黃先生的太太總會帶著她的兩隻狗出來散步。黃太太很愛狗,她常摸弄我們,間中帶給我們零食,當我們缺糧時,她又會從她家取來狗糧,讓我們不會捱餓,因此,每當她走過,我和沙皮便會俯伏在小閘門上,向她擺尾巴,她便會帶著狗兒進來平台跟我們逗樂。那狗兒,一隻叫“大頭”,一隻叫“Maggie”,那叫“大頭”的樣子很驕傲,每當我們走近牠時,牠就發出的聲音,那麼,我們便不理睬牠;我們只會圍著“Maggie”跳,用手推牠、拍牠,牠很和善,會用牠的頭輕碰我們,我們就在牠肚子下穿來插去追逐,哈哈哈!

「Winnie,今晚天氣會很冷呀,不要讓小狗在籠子裏睡,讓牠們睡進屋裏去吧!」黃太太說。
「爸不在家呀,不知怎辦,爸怕牠們會在家裏尿尿呢!」
「一定要叫你爸讓牠們睡到屋裏,牠們仍是baby來的。」

「陳先生,早晨,昨夜有沒有讓狗兒進屋睡呀?」
「有,就讓牠們睡在小紙箱裏,今早才放回籠子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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