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毛豆的天空

星期五, 6月 22, 2007

文章轉載-誰可給流浪牛一個安樂窩

誰可給流浪牛一個安樂窩—記探訪流浪牛之家
「噹噹噹……開飯喇!洋洋一聲令下,原本在牛棚內休息的牛牛紛紛起來,一頭接着一頭排好隊走出來吃晚飯,牠們比上下班時在月台上等地鐵的香港市民更有秩序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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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十七日下午二時半,環保觸覺帶同多間電視台及報館的記者朋友,到元朗大棠採訪香港唯一收容流浪牛的組織—流浪牛之家。到達元朗會合記者朋友後,流浪牛之家創辦人洋洋首先帶大家到一家果汁店採訪,為什麼要到果汁店呢?這便要從牛牛的飲食說起。流浪牛之家附近一帶的草地已經越來越少,牛牛每天兩餐就靠吃由燕麥、黃豆粉及果汁渣混合而成的飼料維生,我們採訪的果汁店,便會提供果汁渣給牛牛作糧食,所以,如果大家有機會到元朗,不妨光顧這家名為「拾柒兩」的果汁店,以答謝他們的善心。
下午四時多,終於到達了位於大棠的牛之家,看見原來已經有十多位義工朋友在忙碌着,為牛牛準備晚餐,他們有老有少,包括了幾位中學生、幾個帶着小孩的家庭、樣子威武的先生、幫助運水(因牛之家的水源已被附近的村民截斷)及運草的先生、一位婆婆及為我們預備新聞稿的先生。他們有些在牛棚旁放置了一個個藍色的膠盤,然後逐一地放入燕麥及黃豆粉,有些則三三兩兩圍着剛拿回來的果汁渣檢查,看看有沒有夾雜硬物,以免吃壞牛牛,記者們則忙著採訪這個預備晚餐的過程和訪問義工。而我呢?亦暫時樂得清閒,於是便四處逛逛。
牛之家的地方不算太大,牛棚只是設在小路旁的空地上,牛牛們的活動空間也不是太多,牠們平日只可在牛棚內躺躺,或走到樹蔭下乘涼。在牛棚旁的一棵大樹下,我看見一頭全身金黃色的牛牛,和我在一起的義工對我說,這頭牛牛的四肢被人用刀砍過,因此在膝蓋及身上也可看到清晰的疤痕。啊!我記起了!我也有看過這篇報導,我還記得牠的名字叫聰明豆,牠的神情舉止和其他牛牛沒有太大分別,只是,我相信,牠被人如此虐待過,身上的傷雖已隨年月而慢慢痊癒,但心中的傷口恐怕永遠也會在淌血!
牛棚內還有一頭剛出生兩天的小牛BB,牠比一頭史納莎犬大一些,十分可愛。原來小牛長得很快,約半年後便會「長大成牛」,不過大家不需擔心會有牛滿之患,因為在牛之家,所有成年的公牛都要做絕育手術,牛之家的「牛」口增長主要有兩個途徑: 洋洋漁護署贖回或收容懷孕母牛。
逛了大半小時,令人期待的一刻終於來臨了! 「噹噹噹……開飯喇!」當洋洋一邊敲打鐵通,一邊高叫時,牛棚內的大牛小牛慢慢起來,一頭接着一頭地排好隊走出牛棚,走到一個個的膠盤旁享用晚餐,周圍還有十多扎由先生帶來的青草,作牠們的飯後甜品。記者朋友們被這個有趣的情境深深吸引住了,一時間忘記了採訪,和牛牛玩作一團,他們有的拿出私伙相機為牛牛拍寫真,有的拾起地上的青草餵牛牛,幾位女記者便和我一起,圍着幾隻小牛逗牠們玩。記者們也說從沒有見過七、八十頭牛一起的情形,而且牠們更十分乖巧,實在惹人憐愛。
在牛牛一邊吃飯,我們一邊拍照之際,發生了一段小插曲。當洋洋正在接受各大傳媒訪問時,不知從哪兒跑出了六、七名兇神惡煞的大叔,他們把洋洋團團包圍,並高聲指罵,他們兇悍、氣焰的態度,實在令在場所有人士嘆為觀止。據說這些大叔全是附近的地主,他們一直不滿洋洋在這裡建立牛棚,經常在這裡責罵義工,令他們不勝其煩,最近更將牛棚的水源截斷,實在可恥。另外,他們亦說洋洋霸佔了他們的地多年,但洋洋則稱她一直也有付租金給其中一名地主,此業權糾紛誰是誰非,外人如我實在很難判斷,但我認為,一群向大家聲稱自己有頭有面的所謂大地主,多年來不斷欺壓、逼迫牛之家一眾無權無勢、只一心想幫助流浪牛的人士,這又算是什麼所為?當時他們一直在吵鬧,把小牛嚇得躲在我們身旁,有一頭牛更突然衝向他們怒吼,攝記哥哥也說可能牠知道有人欺負主人,所以發怒了。幸好最後有先生從中調停,那群大叔才肯離開。
香港開埠初期,居民是以務農為生,牛隻更是人類的好幫手,只是隨着社會經濟轉型,農業式微,農田荒廢,牛隻便成為了社會富裕的犧牲品。我很想問問這一群地主: 在你們年輕時,何嘗不是以務農為生?你們能把子女養育成人,你們能享受今天安穩的生活,香港今天能夠如此富足,這一切一切,都不是建基於農業嗎?都不是多得牛隻多年來不問回報地為我們默默耕耘嗎?為什麼你們如此忘本?在牛隻對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今天,竟忍心將牠們趕盡殺絕?他們就如我們人類世界的長者,無私地奉獻一生,為何我們不能讓牠們安享晚年?有很多被遺棄的牛只能在郊外流浪,幸運一點的,要承受飢寒交迫;不幸的,可能會遭受人類的種種虐待,就如聰明豆一樣。有些被漁護署捕捉到的,也不要期望過好日子,因為漁護署捕捉到牛隻後,會用鏟泥車運送牠們,漁護署從沒考慮牛牛是有生命的,只會隨意把牠們放在鏟上,以致運送途中,常常會有牛牛從車上摔下來。此外,採訪當日,有女記者發現其中幾頭牛的肚子特別大,於是便向洋洋查詢,原來,在牛牛居於漁護署的狗房(牛牛被囚的地方)時,職員會用大膠袋載着青草餵飼牛隻,牠們便會把草及膠袋一併吞下,日積月累之下,便形成了大肚子了,這些職員的行為和虐待動物又有什麼分別呢?他們懂得尊重生命嗎?實在令人髮指!
差不多六時,採訪工作已經完畢,我們亦要離開了。車漸行漸遠,我回頭一直看着一眾牛之家義工在和我們揮手道別,他們令我感到一份莫名的感動,在如今一個追名遂利的社會,仍然有一群有心人,在付出他們的時間與精力,去照顧可憐的流浪牛。衛生福利及食物局局長周一嶽,曾在2006711日回應立法會議員質詢時指出:「流浪牛沒有保育價值,政府將不會撥調資源畜養,反之會透過捕捉去控制流浪牛的數量。」可惜,當面對這個無情的政府、一群咄咄逼人的原居民的時候,我們這些有心人,縱有心而無力,我們又可以做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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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,牛之家面對的問題是,牛牛的糧食短缺,附近草地已經所餘無幾,牠們每天只可吃飼料,但份量絕不能令牠們溫飽,採訪當天所見,牛牛即使已將膠盤內的糧食吃個清光,仍然戀戀不捨。此外,村民的逼遷亦是牛之家面對的難題,其實洋洋亦很想另覓新地,例如租用官地,以建立一個保育農莊,無奈多年來與政府有關部門交涉,卻徒勞無功,還受盡刁難。希望這篇文章能夠喚起大家的同情心,關注這群可憐的流浪牛,大家可以幫忙的地方包括: 一、牛之家極需要義工朋友的幫忙,請各位邀請大家的親友參與義工工作。二、把這篇文章透過電郵、MSNICQ、新聞組、討論區及網誌傳送開去,喚起更多朋友的關注,為牛牛出一分力。
Eva